此时,阮卿心潮澎湃,可一时却难以答应下来。
陆掌柜见她有所犹豫,便问道:“你有何顾虑,不防与我说说。”
“听闻入学考试需要有一定学问基础,可我,只认识简单的几个字,这可如何是好?”
陆掌柜笑了,“这有何难,‘工’科对学问要求也不是太严格,简单的认字、写字便好。现在离入学考试还有一个月,你素来聪慧,现下努力应该不成问题。况且,我晓得你有个哥哥是秀才,让他辅助你一番,事半功倍。”
“但我需要与家人商量一番。”
“这是自然,入学乃大事,你回去与家人商量了再答复我。另外,关于学资问题,你无需担心,我翠轩阁可以为你出。”
阮卿不知陆掌柜如此善意是为何,便直接问道:“陆掌柜极力推荐我去女德学院,要我如何报答呢?”
小姑娘就是聪明,陆掌柜呷了口茶,缓缓道:“我见你是个可造之才,如此埋没,实在可惜。当然,我此举也是有所图,我们之前的约定仍旧有效,不过你之后每月只需交一半数量绣品给我便好,结算银钱不变。待你日后顺利学成归来,需要与我翠轩阁继续合作,凡是你的绣品,先授权予我翠轩阁售卖,如何?”
这个条件颇是公道,阮卿觉得甚可,于是,她欣然说道:“没想到今日来,竟得了个这么好的消息,在此多谢您了,我先家去与父母商量,会尽快答复您。”
……
两人出了翠轩阁,仍在兴奋中,罗予彤摇着她的肩欢呼道:“太好了,阿阮入了学院,今后可以做女官了。”
阮卿腼腆,“哪有那么容易,还需要考试呢,再说了,想做女官的人那样多,又岂会轮到我?”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罗予彤对她盲目自信。
两人边笑闹边走着,看见路边有个小摊在卖针线,便准备选买一些回去。
阮卿捡起一捆黄色的细线,正准备询问价钱,便被罗予彤扯了一下胳膊,她不明所以,罗予彤示意她看隔壁的人群。
隔壁的小摊前驻足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穿着打扮贵气,身边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她手上正拿着好几个挑选好的小玩意儿,在询问价钱。
罗予彤之所以要她看过去,是因为她的丫鬟与那小商贩起了争执,听起来好像是丫鬟觉得那商贩在讹她家小姐的银钱,可她自己又不清楚行情,只一个劲的说他卖贵了。可听那商贩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粗眉宽额,精明圆滑之态,说话头头是道,让那丫鬟不知如何反驳,只气得脸红脖子粗。而她家小姐好似很喜欢那些小玩意儿。
这样的商贩阮卿也见过,桥塘街每月集市时,都会有许多外地来的小商贩,倒卖些各个地方的手工艺品。有些实诚的价格喊得公道,而有些则专挑一些不懂行的讹高价钱。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这次买了,下次再来也找不着他了。于是这些人颇为大胆,不管不顾的胡乱喊价。
阮卿见那小丫鬟气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她家小姐不谙世事,正有所犹豫准备付银钱。阮卿便走过去阻止她,“这位小姐别被他骗了,这样的玩意儿西市多的是,皆卖得便宜,哪里值他口中这个价钱?”
那商贩见个小姑娘过来拆台,怒气冲冲,“哪里来的没见识的黄毛丫头,你也不看看我卖的这些出自哪里,你看看这手工,还有这花纹,皆是大师所作。”
“哦?那请问是哪个大师呢?”阮卿不悚他,这样的人越是悚,他越得寸进尺。
商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这时,那小姐也看出来了,便有些生气,“你这人,我好心想帮衬你生意,却如此不厚道。”
这商贩见阮卿年纪虽小,却不容易哄骗,眼见到嘴的肥羊要飞了,气愤的同时也不敢再忽悠,毕竟来长安做趟买卖不容易。对他们这样的走货人来说,能卖高价固然好,若是不能,多少挣些个银钱也不亏。更何况,这位小姐还买了许多,也算一笔大买卖。
权衡过后,他态度反转,讨好的笑道;“我这些确实是好货,小姐您慧眼识珠,不过,您要是喜欢,我也给您折个价,原价二十两,你给个十两银子就好,我今儿这趟买卖不容易,权当送个人情好了。”
他说得好听,可还是想贪银钱,阮卿低声开口对那小姐说道:“顶多四两银子。”
于是,那小姐便对商贩比出四根手指,气鼓鼓的问,“卖不卖?”
那商贩见讨不到便宜,一脸遗憾的点头认命,“行吧,四两就四两。”
那小姐欢呼一声,似乎打了胜仗一般,顿时喜笑颜开,她对阮卿感激道:“多谢你,要不是你,我的私房钱可要被人讹光了。”
她笑容爽朗,活泼俏皮,说话悦耳动听,阮卿不禁一笑,“小姐客气了,这样不公的事,是人皆看不过眼的。”
※※※※※※※※※※※※※※※※※※※※
卿卿以后要入学院啦,小狼狗追妻也将从桥塘街一路追到女子学院,不容易啊。
另外,今日遇见的这位小姐姐,以后两人是闺蜜兼死党哟,暂时不透露她是谁。
随着评论变多,我觉得我码字都码得各位外起劲,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