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江澄。
不过这次江澄并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一是因为她发觉自己晕倒前的那种难受的感觉没有了,二是因为鹤惊寒就背对着她坐在门前木廊的席子上。江澄醒来他也没回头,依然看着前面水光泠泠的池塘和从垂吊在池塘上的垂柳,不知道是在修炼还是在发呆。
应该是修炼吧,江澄觉得。既然这样,也不好打扰人家,此刻江澄觉得身体好得很,封灵术法被解开了,灵力重新流淌在体内的感觉真是好啊!拥有了自保能力才是让她觉得安心的根本所在。
从床上坐起来,江澄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的发现原本上面覆着的另一张脸没有了。看了这么久果然还是这具身体原本的那张俊美阳光的帅脸更顺眼啊!江澄心情大好,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手腕,发出嘎巴一声响。
静坐在那的鹤惊寒终于被这声响惊动了,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江澄。
江澄脚步轻快的走过去,盘坐在他身边,爽朗的笑道:“这次多亏鹤前辈了,不然我就要倒霉了,说起来鹤前辈已经救了我两次了,真是大恩无以为报,以后若是鹤前辈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对了,这是何处?我好像这次没有睡多久。”江澄说完,见到鹤惊寒默默的起身,坐到了离她一段距离的地方。
江澄:诶……为什么?为什么要特地坐的那么远!嫌弃?
“坐这里。”鹤惊寒指指自己刚才坐着的垫子说。
哦,原来是给她让座。江澄看看垫子,又看看鹤惊寒的冷脸,不由得感叹鹤前辈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然后她就依言坐上去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倒是极少被人当做姑娘,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帮助体贴别人,要不是还有大师在,总顶着这么个外表,她都快忘记自己其实是个妹子了。东奔西走路途上难免疏忽一些,她也不太注意很多事,因此过得比较糙,像这种特意坐个软垫什么的还真不在意,倒是鹤男神,看着一副高冷模样,其实还挺细心的嘛!
蓝天流云,院子里种着茂盛的各种香草,一片让人心情大好的郁郁葱葱的绿,面前的池塘里还游动着几位红色黄色的小鱼,气氛悠闲自在的很。
江澄伸手在阳光下晃了晃,眯着眼睛靠着柱子上,问鹤惊寒:“鹤前辈,这是哪啊?封灵术法是前辈帮忙解开的吧?还有我脸上那张皮,啧,没有那东西感觉舒服多了,诶对了还有我的伤,鹤前辈还会医术?”
鹤惊寒又嚯的站了起来,一下子把江澄的阳光遮了大半。
江澄:嗯?难道是觉得她太话唠不耐烦了?
江澄反思着自己,怎么会这么话唠,其实她不是个话唠的人,除非遇上青灯大师。但是鹤惊寒……她忽然发觉自己对鹤惊寒好像有种莫名的信任感,莫非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太震撼还是说因为他很帅?不不不,她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一定是因为鹤惊寒是正义的小伙伴,太值得信赖了。
鹤惊寒不知道江澄表情无辜的在想什么,他只留下两个字:“稍等。”然后就走了,直接翻过屋顶走的。
留在原地的江澄:“……”什么情况?
没过一会儿,江澄就听见由远及近的一声惨叫,接着鹤惊寒鹤男神又从原路翻了回来,这次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那人绑着头发挽着袖子,系着一身好像围裙一样的衣服,两只手还戴着手套,手套上沾了不少黄黄白白的东西。
“哎哟我说大冰坨你干什么啊,没看见我正在干活呢吗,我那东西刚下水还没捞起来呢!坏了你给我再找一个来!还有你干嘛不走路非要翻屋顶,你不知道我恐高,吓我一跳!还提我领子,我衣服都给你拽坏了,真是宗门天才不懂我这种小散修的生活艰辛……”那男子被鹤惊寒一放下来就摇头晃脑念叨个不停,一看就是个话唠。
凌小心碎碎念了一阵,一转头就对上了江澄微笑的脸,顿时一扫刚才脸上的怨气,变脸之快令人咋舌。他优雅的扯开手套放下大袖子,朝她一笑,“姑娘醒了?可有什么不适?若有不适尽管告诉我,不才在下在医术一途上还算小有名气。”
“原来我的伤是这位道友治的,真是多谢道友了,在下容尘山派江澄,不知道友是?”江澄一见对方瞬间从邋遢话唠变成人模狗样的大好青年,也下意识的装逼力全开,那叫一个风度翩翩风流潇洒高贵优雅,完全碾压想特地表现一番的凌小心。
凌小心: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修十分的失败?一定是错觉吧哈哈。
“原来是江道友,我之前问鹤惊寒道友的名字,他什么都不肯说,实在恼人。至于我自己,我叫凌小心,江道友随便称呼就是,我一届散修,没有什么好提起的,不过江道友原来是容尘山派的弟子,果然不愧是大宗门的弟子,真是气质清华啊!”凌小心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番清醒状态下的江澄。
和昏迷状态下的人不同,醒来的江澄魅力十足,脸上的笑容春风动人,长发如瀑,几缕发丝垂在鬓边,嘴角那抹弧度使她看上去温柔又带着一点神秘,略带中性的美丽脸庞因为那抹笑容和多情的目光瞬间变得抓人眼球,身姿挺拔迎风而立,好一个美男……不,不对,这是个姑娘。
凌小心又觉得自己输了,他到底要这性别有何用?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对了,凌道友,我脸上的东西是凌道友帮忙取下来的吗?”江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