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林馥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然后把朵拉日记连同u盘送到爷爷的手里。
眼睛直勾勾看着画面。
目光往着左上角。
切——
左上角显示的监控日期时间让连嘉澍心里大大松下一口气,这是发生在去年十二月的事情。
去年十二月林馥蓁还是小公主。
那只是身形有点像林馥蓁的偷渡客而已。
心头一片坦荡,眉头松开,目光恢复到之前的漫不经心。
那个单薄身影又靠近了一点点,穿着连帽外套,外套帽子被拉到头上,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因为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导致于监控画面一直没能捕捉到她的脸。
终于,她走上了提岸。
站停在堤岸上,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当那抹身影站停在堤岸上时,连嘉澍目光又往着监控上角移动,左上角标注的日期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到什么程度呢?触目惊心到连嘉澍不敢再去多看一样,就怕着多看一眼,心里那忽然间冒出来的想法就会变成现实。
这世界,没人有任何能力穿越到过去,去阻止一件事情的发生。
“薇安在巴塞罗那医院食物中毒。”在脑海中隐隐约约,连嘉澍想起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木然,目光回到站在堤岸的那抹身影上。
那抹身影正在缓缓抬头着。
连嘉澍站直身体,腰是挺直着的,但脚却开始颤抖,这颤抖瞬间蔓延至心灵,一颗心如毛毛虫呈现出了卷缩状态。
不,不,不要,他不要隐藏在帽子下的那张脸是他脑海中的那张脸。
千万不能是。
这世界,没人有任何能力穿越到过去,去抹平曾经留下的伤害。
曾经,他如是告知她“林馥蓁,我期待过你。”
曾经,他如是指责她“那一晚,你没来。”
如果站在堤岸上的那抹身影有着一张和他脑海中的那张脸相互吻合的话。
那么,他就不可饶恕了,他都不能饶恕自己了,林馥蓁更加不能饶恕他了。
千万不要,林馥蓁,那个时间点,你正乘坐着摩纳哥皇室的豪华游轮前往西班牙的途中了。
林馥蓁,你不是一个会干傻事情的人。
站在堤岸上的人缓缓抬头,外套帽子从她头上掉落下去,那张脸以一种无比清晰的状况映在三十二英寸的液晶屏幕上,清晰得让人绝望。
绝望到:傻姑娘。
目光缓缓往着海面,黑乎乎的,没有提供步行的桥梁,也没有计程车可以叫,唯有茫茫海水,海水衔接着陆地,通往嘉澍的那片陆地。
傻姑娘,十级风啊。
十极风啊,傻姑娘,你就不怕一个浪头下来,你就会消失不见了吗?你忘了,在这片蔚蓝海岸区流传着,有很多人在美丽的夜里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
有很多人在美丽的夜里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
刹那间,十级海风似乎穿过屏幕而来,把他的牙关吹得咯咯作响。
目光木然追寻着那个小小身影,看着她的脸往上,往着半山腰处的灯火,她的目光落在某一处所在,摄像镜头清清楚楚记录着她脸上的恐惧。
那么,她在恐惧着什么呢?
顺着林馥蓁的目光,连嘉澍看到那处区域。
摩纳哥和法国交界区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区域,这个区域充斥着暴力谋杀,还有……强.奸。
结结实实,连嘉澍打了一个冷颤。
那一晚,小画眉没来。
那一晚,直到午夜临近,小画眉都没来。
明明,小画眉来了。
明明,小画眉兑现对小法兰西的承诺来了。
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来?
“薇安在巴塞罗那医院食物中毒。”他们说。
第二个冷颤。
第二个冷颤似乎瞬间打开身体二百零六块骨头的关节,每一个骨节都在磕磕碰碰着,上面关节在磕碰着下面关节。
在磕磕碰碰中,艰难往着液晶屏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