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只红囊的确是陈万卷离开洛阳游历天下之时送给我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但这里面装的书信却不是那首万字牡丹词,是师兄给我寄来的长信,我舍不得扔,所以装红囊里了。”
易潇笑问道:“那万字牡丹词呢?”
魏灵衫翻了个白眼,嗔道:“你是笨还是傻?自然是扔了啊,不然红囊里怎么装得下?”
小殿下努力憋笑。
此刻在齐梁十九道途中努力赶路的冠军侯独子陈万卷高大形象,顿时在易潇心中瞬息坍塌。
不明所以的魏灵衫接着道:“其实我与他不怎么说话的,不过陈兄是一个极善解人意的人。”
小殿下终于叹息道:“那你可知为何他要送你红囊,万字牡丹词?”
魏灵衫满面茫然。
“换句话说,你为何要赠他红叶笛子?”易潇脸上已经尽是玩味笑意了。
“为何?”魏灵衫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柔声问道:“他赠了我一个红囊,我反赠一个叶笛,不是礼之所至,情之所以吗?”
易潇忍俊不禁,望向七窍通了六窍依旧不明所以的魏灵衫。
这天真的姑娘,居然以为男女之间互赠信物,只不过是讲究礼分二字。
若是她对我.....
易潇念及至此,心凉了半截,提心吊胆赶忙问道:“若是我送了你一个红囊呢,你会送我什么?”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魏灵衫恼怒道:“我送你一剑,让你归西。”
易潇放下那颗提着的心,背地里开始偷着乐,表面上洋洋洒洒遮掩不住的喜意,大方指点道:“教你一招,保管药到病除。”
魏灵衫懵懵懂懂看着易潇。
“北魏要指婚你和陈万卷,这是不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易潇循循善诱。
魏灵衫嗯嗯两声,乖巧点了点头。
“你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易潇心里笑开了花,面上不动声色道:“那么陈万卷自然也是不会同意的,对吧?”
魏灵衫皱眉想了想,有理,接着点了点头。
“很简单啊。”易潇干咳两声,道:“你信不信,随便写一封信留给陈万卷,甚至无须多言,这桩婚事自然就办不成了?”
魏灵衫拼命摇头。
不等易潇开口,她又好奇道:“怎么写?”
小殿下露出白袍老狐狸般狡黠的招牌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在魏灵衫面前摇了摇,一副高手风范道:“无须你操心,这封信我来帮你写。”
魏灵衫见惯了这厮的丰富表情,内心感慨准没好事,当下呸了一声道:“你肯定没安好心。”
只不过她撇了撇嘴,嘻嘻笑道:“不过本姑娘信你一回,陈万卷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得了情敌巨大把柄的易潇此刻胸有成竹,接着轻轻叹气。
陈万卷啊陈万卷。
文道向来把北魏陈万卷提到与自己一样的地步,便是未曾见面,早已经情场相逢,只可惜这位儒道独家弟子已经落得了一方战场惨败的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