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时看着面前这个小蠢货,十分无奈的开口:“叶真真,你觉得,连我都不要的艺人,能入得了katie的法眼?”
叶真真这回不说话了,只是眼圈依旧红通通的,连带着鼻尖也红通通的,看上去越发像是一只小动物了。
夏清时无奈的叹口气,“我已经向老板交了辞职报告,现在在进行工作交接,年前应该就能交接完成。”
叶真真吸了吸鼻子,语气突然就执拗起来:“谁让你走的?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也不干了!”
“好啊。”她这话照旧是半点也威胁不到夏清时的,“不工作,那你就安心当你的豪门弃妇吧。”
话毕,看着叶真真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忍不住叹口气,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陡然叫叶真真的眼睛亮起来,她惊喜道:“真的?”
还没等夏清时回答,她又抢先大惊小怪起来:“哎呀!不是说这个三个月前都不能说给外人听的么?!”
夏清时颇为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小蠢货,“所以你觉得,我说给你听,是意味着什么?”
叶真真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吐了吐舌头,一脸十分抱歉的模样:“那、那我假装没听到好了。”
夏清时再次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小蠢货不太灵光的脑袋,无奈道:“以后少听你身边那群乱七八糟的朋友忽悠,不准投钱进什么内部项目。要是没和易霄离婚,就让他帮你把关;要是和他离婚了,那你的钱就只准拿来投资两样东西:一线的房子和股指,其他一律不准碰,记清楚了没?”
***
夏清时在医院待了一会儿,正好帮叶真真收拾东西,好接老人家出院回家。
叶真真在奶奶身上还是十分舍得花钱的,护工就请了四个,听说等回到家里,还有专门的营养师。
三点左右的时候,霍廷易的电话打了进来,在电话那头问她什么时候能好,他已经在医院外面等了一个小时。
夏清时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可面上半点不露,只是冷着声音反问:“我让你等得不耐烦了?”
“当然不是。”电话那头的霍先生立即否认,“我的意思是,你再不出来,保温杯里的汤就要凉了。”
霍太太一时没绷住,在电话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想了想,她便道:“你上来找我吧。”
说完便将病房号报给了他。
只是没想到的是,随霍先生一道来的,不但有保温杯,还富贵逼人球胖胖。
如今天气冷了,球胖胖被裹得严严实实,不但穿了两条秋裤,脑袋上还戴了一顶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虎头帽,看上去的确是个喜气洋洋的小活宝。
老人家看见小孩子大多是很开心的,叶奶奶也不例外。
难得的是小皮球也不害怕眼前这个陌生老奶奶,老人家摸他的猪脑袋时他也没躲,等摸完了,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奶油饼干来,举到老人家面前,奶声奶气道:“太婆,给你吃!”
叶真真原本看得红了眼眶,这会儿也弯下腰来都逗球胖胖:“太婆没牙,吃不动,怎么办?”
这一问可叫球胖胖犯了难,他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然后一脸心痛地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他心爱的奶糖来,“那……这个给你!”
话刚说完,小家伙赶紧将举着饼干的手藏回兜里,“这个、这个你就不要吃了!”
见他这副小气兮兮的模样,一屋子的大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叶真真又忍不住开始发愁。
果然,五秒钟后,躺在床上的叶奶奶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老生常谈:“真真,什么时候能给我添一个重孙呀?”
叶真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奶奶,您天天说这些,我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等回到车上,霍太太思前想后,然后征求霍先生的意见:“要不……你给易霄打个电话?”
男人的残忍大概就在这里,他若爱你,无需你吩咐,一切事情他都帮你收拾得妥帖得当,哪怕身陷囹圄,他也要想方设捞你出来。
可若是不爱你,恐怕要狗仔提醒才能知道你打包好了行李离家出走。
霍先生:“……”
见他像只闷葫芦似的,霍太太又动了气,“你说话呀!”
霍先生是难得对别人关系发表意见的,可到了这会儿,也忍不住道:“我看真真,不像是有什么隐疾的样子。”
霍先生这话说得不算隐晦,背后的意思呼之欲出。
连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叶真真大好一姑娘,何必在垃圾堆里捡老公?
霍太太翻了个白眼:“人家奶奶都想抱重孙,你瞎操心什么?”
霍先生难得反驳了霍太太:“如果一对男女连相爱都做不到,就不应该孕育后代。”
自从知道自己真的有了小糖豆之后,父爱如喜马拉雅山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霍先生。
如今霍先生看所有的人类幼仔,尤其是雌性幼仔,都自带柔光、充满怜爱,前段时间他听总裁办的员工议论起一个同事刚出生的女儿得了脑膜炎,当即便以个人名义出了全部医疗费,紧接着又连夜开会商讨,最后决定给整个集团上所有孩子在十岁以下的员工购买育儿保险。
当然,对于霍先生深沉的父爱,霍太太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这会儿听霍先生这样说,她只觉得他真是个太美好的人。
叶奶奶活了一辈子,未必看不出易霄对待自己的孙女并非全心全意。
可人活一世,并非时时刻刻都被真爱裹挟着前行,更重要的还有责任。
有些男人,他爱你时尚未不足以令他善待你,而有些男人,单单只是对你的一点责任,也足够他这一世将你照顾妥帖。
不过这会儿霍太太一点也不想讲这些说出来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