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战争,应当是一项在纸上便可定论的事情。计算了所有天时地利人和,再配上优秀的将领,应当便是一场胜利。然而世间万事,总是有不测风云,总会有意外,意外出现在某人身上,出现在人心。古往今来,动辄几十万人的交战,很难想象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发生改变,然而总有然而,在化腐朽为神奇的世界里,总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动摇干坤。
姜君行和姜宁远做完那“弹弓战术”后,便使出了吃奶的劲赶紧跑回了后方。开玩笑,两军交战,处在夹缝中还不得分分锺变成渣子,还是碎到看不见的那种。
果不其然,在他们撤离后不过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身后便传来钢铁洪流的奔腾声。两军在最前面的都是重甲骑兵。全身裹挟在坚韧铁甲里面的士兵,骑在全副武装的优良战马上,挥舞着雪亮的大刀,以一往无前的态势前进着。如果从天空上俯视,便会看到从两军的前方分别冲出一条黑色的长线,以极快的速度冲撞在一起,然后,消失殆尽。
仔细看去,双方冲在最前方的两骑,甚至只是挥舞了一下刀刃,便被后方的洪流携带着向前再冲去。马头相撞,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那训练有素,能负千斤,一蹄下去能在地面上踩出一个大坑的战马,瞬间毙命。战争,不愧是古往今来最有效的生命收割机。
此时,姜宁远和姜君行在中军后方看着交战的洪流,怔怔出神。一刀下去,便是一条手臂,一次冲撞,便是人仰马翻,随处可见的人头满天飞,鲜血喷涌。两人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打摆子,差一点就要跪下去。终究还是两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没经历过军队的残酷训练,也未经历过搏斗厮杀,吃得饱穿的暖,整天有人服侍,看见这般昏天暗地的血液飞溅,还是承受不住这般精神上的冲击。
还是姜君行缓缓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说到:“吾辈世界,习武者,修法者甚多。习武者多炼体魄,胜在近战,一刀一剑,便是砍杀出一个天下。而修法者,借天地灵气,将灵力汇聚成点,作以攻击手段。孰强孰弱,自古并未有多分明,只知道修法者是一杀杀一堆人,只不过也就能杀那么个一两次。而习武者,则是一杀一两个,不过是几天几夜不知疲倦的杀。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杀字罢了。”
姜宁远立即适时的嘲讽道:“哟呵,突然文绉绉的感时伤怀,哪里背来的东西?”
这次姜君行倒是没有扯皮,直截了当的说到:“昨夜恶补的兵法书不知道哪一页说的。”
姜宁远又缓缓道:“是啊,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杀字,无论做什么,一旦起了矛盾,最后也是个杀字解决一切问题。所谓武者法士,也只是杀的更凶而已。可是再厉害的高手,杀上几千几万人也杀不动了,是人便会累,老虎也奈何不得成千上万的老鼠。”
姜君行问道:“我们姜氏和巫氏都是注重炼体的,在当年的圣战中也是担任冲锋陷阵的角色。我还没见过几个正儿八经会法术的人,你说,这法术一使起来,到底厉害不厉害啊,我看你天天憋的脸色通红也不过几搓火苗。”
姜宁远回答道:“那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专注於一个方面,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两个都要,最终便是两个都要不起。怎么,当年没上过私塾老先生的课?我天天逃课出去玩耍这些也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你还在课堂上安安静静的坐着,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