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到:“所以是要他用这份力量，去杀人，去填满那应该由他填满的血池吗?”

姜云虚说到:“不是他，是他和那把剑。也不是应该，是必须。如果他不杀，那我们千年来的辛苦，又该怎么办?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只能为了姜氏的曙光，逼迫他去杀。”

姜浩林看着族长，印象中，还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原来再和蔼温柔的人，也会有杀伐果断的时候。他想了想，说到:“我没猜错的话，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他，便是为了在他心里植下不能修行，废物的烙印，让他在心灵深处扭曲，然后突然之间给予他无法想象的力量，仇恨与绝望便都有了一个出口，他会乖乖的，不，甚至是主动的去杀人，渴望杀戮对吧。这些，也都是威远大公一手策划好的吧”虽然觉得有点幼稚，但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公平吗，这样做真的好吗?”

姜云虚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片刻，随后便转过头去，说道:“不公平，不好，甚至很残忍。”隔了好久，才又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可是你，我，包括他，又能怎么办，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只能这样含着泪前行。”

姜浩林不想再多说，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临走时只是问了一句:“他要杀多少人?”

姜云虚摊了摊手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门前的花儿已谢，一只蜜蜂徘徊了良久最终发现没有蜜可采，不舍的离去，却在转身时被在花下埋伏等待了许久的天敌吃掉。

姜君行醒来后，房间已是空无一人。天蒙蒙亮了，他走出去，迎接他的是刚刚升起的朝阳。阳光照射在他脸上，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哢哢做响，昨晚的一切记忆都没有消失，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一拳打伤了那个女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沐浴在阳光下，从未如此的幸福。今年他已经十九了，马上就要及冠。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但既然是自己的，那便总是好的，哪怕是用一次少一年阳寿，他也愿意。

姜云虚站在湖边，看着远处的烟波浩渺怔怔出神。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改变了自己的，这个世界的轨迹。“如果当初我没有听威远大公的，会不会现在就没有战争，还能一如既往的相安无事?”算了，他默默自语:“说些什么鬼话呢，不可能的事情。我还是幸运的呀，起码有生之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像棺材里那些老鬼，死的不明不白。”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缓缓转过头去，是意料之中的那张脸。

“我就知道你小子要来”他无奈的说到。

“那没办法，我不问你问谁，”姜君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心思多的很，怎么样，快点说吧，是时候了你也瞒不住了，秘密都给我交出来！”

姜云虚看着这个蛮横的不知哪里学来一副痞子气还偏偏学的不伦不类的“儿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