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憋着笑过去,“妈!错了!这不是我爸的坟!”
“嗯?!”金大婶蹭一下站起来,“错了?”
“可不错了吗?”金老二赶紧拉着人往回走,“行了大半夜的,家里孩子还都小,英子肚子里还有呢,上这地方来,您也不说忌讳。”
金大婶把儿子一推,也不要她扶了,走的倒是快,还催英子和林雨桐,“谁叫你俩跟来了?”
这是说只想整治儿子不想整治儿媳妇。
回去也去的是老二家,两口子把清平在家锁着呢。
进了屋坐下,四爷才说了:“有啥气消不了,非得大半夜的折腾?这事我们听见了,要是我们听不见,您咋办呢?一个人上坟上?”
你当你妈傻?
不是看见你们出来,我敢去吗?
不过嘴上没说,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林雨桐算是看出来了,这是真被啥事给气着了。气的躺下都睡不着,非得起来把这气给撒出来才行。
老五在家,都不拿老五撒气。看来还是有理智的,主要是那边的孩子小,怕把孩子给吓着。老大呢,又是个动不动半夜就惊厥过去的人。她更不敢折腾。
能折腾的也就是这俩了。都能想象的出来,四爷不在,老三进去了,老二在家过的是啥日子。
说了几句闲话,才说到正题。
气成这样,到底是为了啥?
说起这个,金大婶的眼泪就又下来了,瞪着眼睛看金老二,“这里没外人,你说句老实话,你跟小婉到底是咋回事?”
嗯?
啊?
啊!
这话的意思可就丰富了。
问大伯子跟小婶子是啥关系,还当着英子的面。您到底想说啥?
英子都懵了:“妈啊!您这是打哪起的话头啊!”
自家男人是啥人,她清楚的很。哪里有什么花花心思,还是跟自家的兄弟媳妇!要知道谁这么造谣,她非得把对方的舌头给揪下来不可。
这事小事吗?
绝对不是!
真要是有这事,叫英子如何自处,叫老二这边的清平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自处?叫老三知道了,这兄弟得成了仇人。叫人家小婉知道了,更没法做人了!那边还有俩孩子呢。
这闲话造的太脏,说的太缺德了!
金老二面色铁青:“谁说的?你说出来,这事不能这么完了。”老三不在,地里的重活得他干。厨房被烧了,得他这个二哥给帮着盖起来。要不然叫老三的媳妇带着俩孩子咋过日子。这怎么就传出这种闲话了呢?
林雨桐也说:“人家何家,在咱们村上那也是家大业大。别看小婉只一个弟弟,还文质彬彬的,但你看人家堂兄弟多少,叫人知道这么给她们家姑娘造谣,看会不会撕了他。”
四爷也说:“我二哥是啥人,谁不知道。别人还没说啥呢。咋到了妈你这,就信了?你怎么不大嘴巴抽他!”说着,看着金大婶就道:“你可别说,这事是老大跟您嘀咕的?”
金大婶就不言语了,低着头抿着嘴,气的浑身都颤。
也不知道是信了生老二的气,还是没信在这里气老大造谣呢。
一看她这表情和反应,得了!四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事果然还是老大搬弄的是非。
英子气的直接站起来,“我去问问,我去问问他金满城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金老二一把拉住,反扭脸问金大婶:“他把这话还跟谁说过?”
“没有!”金大婶保证道:“我骂他了,他不敢对外说的。”
金老二这才对英子道:“这事不能闹!你坐下。”
这事是不能闹。
找金满城闹了,本来别人不知道的,也都闹的人尽皆知了。没事也说成事了。
不管是不能闹的人尽皆知,就是除了眼前的这几个人,谁都不能叫知道。包括何小婉在内。要不然,这得多尴尬!
金老二低声道:“就是老大那里,妈,你去跟他说道理。别叫他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是他搬弄的是非,要不然那人肚子里搁不下三两香油,迟早得秃噜出来。你就跟他说,你从来就不信,也不许他胡说,要敢再说半个字,你就找村上,把他们赶出村去。反正户口也不在村上。只当没他这个儿子……”
“这事,就咱们五个人,烂到肚子里,以后谁也别往出提。”金老二颤抖着手掏出烟,“妈,你大儿子那人,您心里也有数了。我对他算是仁至义尽了……我这次放过他,不是为了他,也不是顾着您……我是为了老三……为了老三将来出来就有浑浑全全的一家人的……”
金大婶捂着嘴压抑着哭声抽泣起来,她心里又何尝信了?
不过是心里没底啊,就怕那不着调的真说出啥,叫老三出来兄弟反目夫妻成仇啊。
老二忍下了这口子,事情就好办了。
金老二和四爷送金大婶回老宅,林雨桐就回家了。
小老太守着孩子还没睡呢。问啥事,林雨桐就说了:“……金满城那人啊……一般的娘们都没他是非多……为啥闹出这一出呢?一是老二在兄弟们中间遮了他的风头了,心里不爽快。二是老二给老三家盖厨房,没搭理他。”
小老太就说:“老二忍的对!”
背着大人面向墙躺着的清宁睁着眼睛,听的似懂非懂的,就是大伯诬陷二伯,二伯为了三伯忍了呗。她脑子里只想起两句话来:……兄弟不忍失爱敬……忍得骨肉存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