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似(五)(2 / 2)

我主荼离 偷袭点 1848 字 9天前

“别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死容易,可这三界众生何其无辜?神树一日不安稳,你的生死就一日不得自由。”

“你活着,仍能庇佑溯风一族,你若死了,大荒汤谷谁还能守得住?被三界除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神神鬼鬼都能骑到他们头上。”

“就当一切为了荼离。”

福德真仙如是说。

殊羽不置可否,只在听到心爱之人的名字时才微微有了情绪。

天帝流放殊羽是为了给巫族一个交代,也望他能闭门自省,即便在天灾人祸面前,三界中也不乏八卦流言。堂堂神族太子是个断袖,还在巫族清越公主眼皮子底下与灵均殿下勾搭成双,如果不是荼离搅了这场婚事,将来还不知惹出什么花边轶事。看不出这放荡不羁的荼离竟是个情种,不知于清越而言是幸还是不幸,只是这法子太过决绝了些。

荼离戮神,虽罪犯滔天,但毕竟是溯风族阿殿,掌万物主宰,无论如何也不至死,最多于神族赔礼道歉再关个百十年牢狱也便罢了,谁曾想,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偏要三界为他殉葬。

大荒汤谷就此成了禁地,在它关上山门的最后一刻,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携一金色长弓自千机之谷而来,来人道:“金乌长弓已换上龙筋弓弦,旧物归故人。”

末了,又意味深长道一句:“久别或可重逢。”

殊羽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他恍然想起了一样东西——引魂盏。

他走进枫林青,缓缓拉开弓弦,弓弦上赫然出现一支金色的长箭,那明明是只有荼离才能驾驭的武器。他转身同祝余说道:“我与荼离结了骨契,金乌长弓认了我这个主人。”

祝余茫然震惊许久,又忽然觉得于情于理,他只是不明白:“那殿下当日在殿中,为何说心系之人是灵均殿下?”

殊羽垂眸摩挲着弓身,消沉道:“因为是荼离的意思。”

荼离的房间被重新归置过,与原先他在时别无二致,只是屋子的主人换成了殊羽。夜里,殊羽殿下闯出了大荒汤谷,直到第三日天不亮才回来,他受了几处轻伤,手中多了一幅画卷,福德真仙眼尖瞧得仔细,是那幅烈焰火山图。

自那之后,殊羽再也不曾离谷。

爱子心切的天后瞒着天帝偷偷来了几趟,每每哭着来再哭着走,殊羽总是一副天崩地裂于我无关的样子,伴月私下说,看着像行尸走肉,不过确然是这个形容。再后来,天后就来得少了,反倒是天帝趁着夜色悄悄来过,最终却是不欢而散,只留一句死性不改。

这一场浩劫持续了整整五百年,直到枯败凋落的扶桑神树长出了一片金黄的新叶。那天,殊羽在树下坐了整整一夜,清晨时分,天上传来旨意,殊羽太子戴罪立功,是时候回到神族了。殊羽却摇摇头,说是罪孽深重,再自罚五百年。

三界百废待兴,神族太子之位高悬,可谁都知道,天帝最最属意的,仍是那个离经叛道的殊羽殿下。

动荡久了,太平的日子过起来就显得乏味又煎熬,昼夜相接,无望且无尽头。

不过大荒汤谷渐渐热闹了起来,元曦殿下常来小住,听学于福德真仙,他年岁渐长愈发沉稳持重,行事间隐约有了他兄长的影子,祝余常看着他发呆,若荼离还在,也是这般年纪了。又过了二三百年,伴月的弟弟将影出生,说是个天生的武神,没多大就被送到了殊羽身边。

日子波澜不惊地流淌着,三界各族慢慢恢复本来的面貌,人们越来越不提起千年前的浩劫,就像是有形的禁令亦或是无声的约定,荼离连同溯风族都成了不可言说的禁忌。就好像连殊羽也忘了,他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冷眼旁观着琉璃世界,也许只有福德真仙和祝余知道,他尘封着对荼离的感情,尘封着自己的一颗心,就像尘封在角落里的那副画一样,不会见光,但也永远不会褪色。

将影年复年年地长大,调皮又明媚,给大荒汤谷带来了一抹别样的色彩,他拔花草掏鸟窝,骑野猪翻河蟹,不懂事的年纪将山谷搅得鸡飞狗跳,可谁都没忍心呵责他,也许是因为他这个臭脾气,像极了某个人。等将影懂事些,他捕风捉影地听到了一些传闻,外面的人说他的主子是个用情至深的痴情种,将影觉得纯属无稽之谈,就殊羽殿下这冷冰冰的性子,别说是惊天动地的情情爱爱,哪怕是一汪春意都懒赋予吧。

如果不是那天殊羽醉倒在枫林青,身前铺着一幅烈焰火山图,将影大概会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将影不知道的是,一向内敛克制的殊羽殿下为何会喝了个酩酊大醉。

——因为一千年以来,他的元神第一次起了波动。

他的荼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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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完结!!!

写的我好纠结,再也不要一点提纲都没有就开坑了qaqq

如果不是有唯二的不知是谁的读者在看,我都快写不下去了嘤嘤嘤

我死党前几天真情实感看了一天,留了几条评论,叮嘱我务必he,如果她看到这里了的话,那就,,,么么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