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一喜。
决明委婉地问:“请问签下他要多少钱?”
牙婆忙说:“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决明挑眉,少年生怕决明后悔,拍着胸膛说:“小少爷!别看我年纪小了些,农活、打猎我都会!您买了我!绝对不亏!”
看眼前来买人的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牙婆端着架子,说:“您瞧瞧,这么壮实的小伙,要不是家里遭了灾,至于卖这点钱吗?”
“八百文。”决明摇摇头,“今日不赶巧,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
说着,决明从钱袋拿出一贯铜钱,明显已经拆开花了些。
“要不再看看吧。”决明说着,眼神往其他牙婆身上瞟。
这条巷子可是有不少牙婆等着买主上门,要不是和决明碰头的牙婆直接领人来这里,决明肯定是从胡同口到胡同尾逛一遍再下决定。
牙婆内心已经动摇,这几天生意并不好,能卖出一个,就少一张嘴吃饭,她内心挣扎着:“八百太少了,您看,这怎么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健健康康地送到您手上,能干十来年活没问题,怎么地也要九百。”
“八百五十。”决明还价。
牙婆犹豫着。
决明似是放弃了,摇摇头,背着手往胡同口走,明知他是故意引自己降价,牙婆还是忍不住叫住他,“八百五十就八百五十!”
“好!”决明数清铜板,牙婆拿出契约,三方当场签了契约画了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连租店面带买下这个少年,身上已经不剩几个铜板了,午饭决明只能带着少年去街边的面摊吃面。
两人坐在长凳上,少年极有眼力见地提着茶壶给决明倒茶。
决明:“还没问你叫什么。”
少年抬头看向决明,决明一双眸子黑亮,眼中蕴着盈盈笑意,正盯着自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少年搔搔头,“我叫王二狗。”
决明颔首,“我叫决明,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两碗排骨面端上来,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的王二狗等决明开始吃之后,迫不及待地吞咽着面条。
决明看他似乎有几天没好好吃饭,让他慢点吃,不够还有。
闻言,王二狗忙放慢速度,呼噜呼噜把一碗面连汤带面全吃光。
吃完后,决明说:“猛地吃太多对你肠胃不好,待会在街上再给你买吃的。”
“能吃到一碗面就不错了,我已经吃饱了!”王二狗笑着摸肚子,装了一碗面的肚子只有六分饱,这也比在牙婆手下要好多了。
更比跟着二叔时好,想到这里,王二狗眼神一黯。
决明买了一堆麻袋,王二狗主动从决明手里接住,一并背着,决明顺路买了扫帚和畚箕和一些简单东西,带王二狗直奔小店。
小店空荡荡的,连把椅子都没有,决明拿出两百个铜板递给王二狗,“你去买些被褥,这几天恐怕要让你在二楼凑合几夜。”
王二狗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小少爷你放心,我这人糙着呢,直接睡地上都没事!”
虽然这样说,决明还是让他去买,说不准以后王二狗要常住小店二楼。
等王二狗走后,决明去店后背阳的地里捧了几捧土,关上店门,决明拿出怀里藏了半天的种子,埋在土里。
拿出蓝珠往土里浇水,很快,土中的种子顶破种皮,两片嫩芽飞快攀升,伸展。
在这个没有阳光,土壤稀少的地方,种子从嫩芽变成禾苗,紧接着开始抽穗、开花。
穗粒渐渐饱满,稻子的叶片渐渐发黄,决明掐下稻穗直接埋在土里浇水,更多的禾苗破土而出。
之前的稻子没了果实,在蓝珠的催生下渐渐干枯,分解,成为土壤肥料。
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这是洪灾过后,蓝珠产生的新技能。
等王二狗回来的时候,一楼已经堆满了三个半人高的麻袋,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稻种。
来不及放下被子,王二狗急急地说:“小少爷!这么重的东西,你等我回来再搬啊!”
“叫我决明,要不掌柜也行。”决明实在头疼,他可不是李修戎,更不是谁家的大少爷。
“我也是拿钱替人办事的。”决明接住王二狗手中的被子,放到一边。
眼看天色不早,决明可不打算在县城留宿,交代王二狗看好种子,打扫二楼作为住所后,去
城里的点心铺子买了几包点心,不忘给朝安买善堂镇没有的牛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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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家的一只猫叫二狗子
王二狗: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