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去得罪暮陈一派,不递上去得罪东厂。临公公为什么就非要可着咱们几个折腾呢?十二监里他那么多仇家,雨露均沾,也去为难为难别人啊。”
“池临他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思谋着要和上面打擂台。”
“我提议,直接压下去。拖他个十天半月,等东厂掌印的事情解决了,池宁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最后说话的随堂太监,是马太监的亲兄弟,两人素有“大小马”之称。小马太监自然是不愿意池宁回来搅局,让他哥哥与东厂掌印失之交臂的。
其他几人一听小马如此自信,便也随大流地选择了听之任之。反正,天塌了还有马氏兄弟顶着呢。
这下,所有不愿意池宁回来的大佬太监都满意了。
***
而此时远在城南的池宁,还对发生在司礼监的一切一无所知,他正在给他的宝贝乌木解决晚饭问题。
【我要怎么做,才能把花送给您?把我儿子献祭了?】
原君:【……倒也不用,你让他近身即可。】
【多近?】
【我说停再停。】
原君说完,池宁便朝着苏辂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手指灵活,肌肤白皙,一看就是一双经过精心保养又不时常干活的手。动作像逗猫似的,没什么恶意,就是本性如此。
苏辂很听话,说上前来就真的走了过来。池宁不喊停,他就敢一直靠近。
苏辂不仅带来了自己身上淡淡的书卷香,也闻到了池宁身上上好的远山香。池宁这人没什么品味,他用东西的一贯标准就是简单粗暴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远山香无疑是最符合池宁需求的,它不仅贵,还很难得到。
世间万物,贵总是有贵的道理的,好比这远山香,甜而不腻,沉稳醇厚,却带着天然的霸道,不知不觉间便已经侵占了所有的嗅觉。
苏辂看着眼前比自己年岁还要小上一些,如玉山倾颓的干爹,莫名地脸上一红,又忍不住想要亲近。
池宁却终于等到了原君的那一声“停”,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他其实不太喜欢与人亲近,那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池宁状似抚摸苏辂的脖颈,实则是为原君摘下了今日份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