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出于本能,宋倾城用手去捂joice的耳朵,孩子靠在她的身前,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一大一小没发现什么不对。
不远处,慕苒语看着这一幕,几乎要被不舒服的情绪淹没。
宋莞从洗手间回来,发现女儿正盯着某处,转头跟着瞧过去,发现是joice,正亲昵的挨着个年轻女人,她很快认出来,正是昨天傍晚在元维见过的女孩。
“joice根本听不见,她还装得这么起劲,不就是做给堂姐夫看的。”
宋莞听懂慕苒语这话,说的就是那个女孩。
慕清雨和郁庭川离婚的时候,慕席南一家已经移居国外,宋莞只知道丈夫的这个侄女夫妻俩感情不和,怀上孩子还是执意离婚,当时不过随意讨论两句,直到她带儿子回国前,慕清雨突然自杀,宋莞才从大嫂那儿得知,慕清雨的前夫,那位郁家二公子年前已经登记再婚。
再婚的对方,不是名门千金,而是一家世普通的小姑娘。
即便大嫂没细说,宋莞心里也有数,门不当户不对却能嫁入豪门的,自然不是什么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宋莞见慕苒语愤愤不平,拍了拍女儿的手:“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好还是坏看着就好,我让你陪着我来参加葬礼,不是让你来找气受的。”
慕苒语听了,顿时安分不少。
她跟着来殡仪馆,是为避开季凉城。
季凉城昨晚回到南城,在电话里听说她例假不舒服,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宋莞下榻的酒店看她。
得知宋莞今天要来参加葬礼,季凉城打算请半天假照顾慕苒语,慕苒语年纪还小,季凉城却是个成年男人,宋莞也怕他有所察觉,只好说,作为慕家人,慕苒语也得出席葬礼。
昨晚吃了医生配的药,慕苒语的肚子已经不再痛。
宋莞说:“等会儿的出殡咱们就不去了,我送你回酒店,晚些我再去郁家接joice。”
话音未落,炮仗声再次传来。
上午九点整,出殡的队伍前往墓园。
数十名身着黑西装白衬衫的保镖,戴着耳麦,从灵堂出来一路开道,驱散外面围观的群众,待维持好秩序,郁家其他人才鱼贯而出,几辆车头覆着白菊的加长劳斯莱斯先后停在殡仪馆的门口。
付敏走在郁庭川的身后,按照正常排位,宋倾城应该紧随付敏,但为了避免碰撞推搡,她选择了比较靠后的位置。
五月中下旬,南城的气温在三十度左右。
站在殡仪馆的门口,还差几个人,队伍没立刻启程。
不知缺了谁,保镖散开去寻人。
瞧着郁庭川挺拔的背影,宋倾城留意到,他的额头有薄汗,太阳正当空,穿中袖都有些热,更别说西装衬衫。
宋倾城放开joice,从随身的小方包里拿出张纸巾,一边低声说着‘让让’一边往前走,没几步就到台阶处,郁庭川听见动静回头,瞧见过来的宋倾城,眉头微微舒展:“怎么上来了?”
“给你擦汗,擦完我就回去。”
嘴里还说着话,纸巾已经贴上男人脸颊。
宋倾城捏着纸巾为他轻轻擦拭,过了会儿收回手:“好了。”
旁边,不知是谁感叹:“老二这小媳妇真贴心,我都汗流浃背,也没人上来给我擦一擦。”
宋倾城听了,脸上忍不住热起来。
郁庭川倒没去理对方,只是拿温柔的目光看着宋倾城,然后让她回队伍里,小心照顾好自己。
没多久,出殡队伍的人齐了。
郁庭川安排宋倾城他们坐的是一辆凯迪拉克,在一众豪车里显得低调,上车以后,joice就趴在宋倾城的腿上,昏昏欲睡的打了个哈欠。
随着五十几辆豪车相继离开,殡仪馆恢复往日的冷清。
灵堂里,工作人员开始打扫卫生。
没去墓园的亲朋好友,纷纷准备走人。
宋莞带着慕苒语走出灵堂,瞧见慕苒语的气色还是苍白,心里叹气:“回到酒店,你先好好睡一觉,房间我也不退,等我把joice送到北京回来,在南城住一晚,明天就去岩城。”
提到joice,慕苒语想起刚才joice牵着宋倾城的手往外走的情景,低声说:“如果不是他们郁家逼死堂姐,joice也不会没了母亲,我不懂,大伯母他们为什么还把joice送来奔丧,还有堂姐夫找的那女的,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三。”
宋莞道:“毕竟去世的是郁家长辈,算起来,郁老还是你大伯的老上司,哪怕joice现在让你大伯母他们养着,但终归是郁家人,这点改变不了,你堂姐已经走了,再计较也没意思,两家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
“如果没有那个宋倾城,堂姐可能不会想不开坠楼。我看过医院的监控,是她早上去找过堂姐,堂姐后来才坠的楼,谁知道她刺激过堂姐什么,现在又来抢堂姐的孩子。”
闻言,宋莞微微一怔。
“还有墓园的事,明明是她跟她朋友合伙敲竹杠,让堂姐在余饶投资的公园项目没办法动工,所以我才拿了她的身份证复印件跟拆迁同意书给堂姐,其实堂姐也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没把骨灰取……”
她话还没讲完,手臂就被人忽然拉住。
慕苒语露出不解的表情。
宋莞看着慕苒语问:“你是说刚才搂着joice的女孩姓宋,是余饶人?”
“是呀。”慕苒语说着撇嘴:“靠不正当手段攀上堂姐夫,我听顾清薇提过,她是陆家收养的孩子,当年还想勾搭顾清薇她哥,被顾阿姨用一张支票打发了,也不知道她好在哪里,堂姐夫就跟着了魔一样。”
后面那些话,宋莞早就听不进去。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那个猜测让她的情绪翻滚,再想起那个女孩的五官,只觉得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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