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朗一伸手:“给我看这两人的照片。”
张小珍翻开资料,聂朗看了一眼,说:“顾全州比程峰还要壮,程峰不是自宫的话身上的伤还没有顾全州那么多,如果顾全州手上也有刀的话,不至于处于下风。”
张小珍说:“所以顾全州才说程峰是被鬼上身。”
聂朗走到大厅里关顾四周,虽然血迹已经凝结干透,空气中却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聂朗说:“假设是鬼上身,人体上肉最多的部分是哪里?你们说说。”
李胜:“胸膛?”
陈亦天:“屁股?”
张小珍翻了个白眼:“你能自己拿到背过手去一片一片地割自己的肉啊?当然是选好的容易的啊,我觉得说大腿的肉。”
聂朗点了点头:“小珍说的没错,要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大腿上的肉,但是偏偏程峰他就割了他的……小鸡鸡。”
张小珍噗嗤一声笑了:“头儿,是生殖器。”
“是这意思就行了,”聂朗说,“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上活人的身,要么是这人阳气弱能帮到它,要么就是鬼和活人有仇,程峰这种情况就是属于后者,而且那只鬼,还特别痛恨程峰,恨不得要他绝子绝孙。”
陈亦天闻言,又说:“可是头儿,得证明程峰是真的被鬼上身了才行啊。”
聂朗蹲下身来陈亦天招了招手,陈亦天老实地蹲下来,李胜和张小珍也蹲着,随后聂朗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李胜:“脚印。”
聂朗哼笑一声:“这里有两种脚印,一种是完整的鞋印,另外一种是只有脚趾的部分,后脚跟的没有,整只鞋印是顾全州的,脚趾印是程峰的,被鬼上身后程峰掂着脚走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半个脚印的形状。”
陈亦天一拍自己的脑门儿:“我靠!”
忘记这茬了!他一晚上都在找那个鬼的踪迹想要证明程峰是被鬼上身!
“你们啊,让刑侦科的人保护了案发现场,却没有好好来看一看。”聂朗睨着几个人,“不要来钻牛角尖,很多东西并没有你们看起来的那么难。”
陈亦天嗫喏道:“老油条就是不一样啊……”
“你刚进来没多久,没发现也是正常,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浪费时间,”聂朗看了一眼李胜,“要是小李子来的话估计他都能解决了,哪儿还用得着叫我赶回来?”
李胜不好意思地挠头:“昨儿晚上去查另外一个案子了,没得来这儿。”
陈亦天突然想到一件事,走到另外一边从物件箱里拿出一个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类似人偶的东西:“聂队,我还发现了这个。”
漫不经心地接过来一看,聂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一个稻草人,上面贴了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符纸,并且写得很是详细,不是行家根本算不出那么细的,并且稻草人的头上还扎了起码十几根细针。聂朗看到那符纸上面的生辰八字就知道是金宸的了!程峰竟然对金宸下降头?!
难道这个案子和金宸有关?
看到聂朗眉头紧皱不说话,陈亦天叫了两声:“聂队?聂队!”
聂朗回过神来,说:“没事儿,我只是在看程峰对谁下降头。”
李胜说:“头儿,你看得出来吧?转换成农历的出生年月的话,程峰给谁下了降头?”
张小珍从聂朗手里拿过用稻草扎的人偶:“会不会是这被下降头的人来复仇了?”
“不会。”聂朗回答得很快,且肯定,连旁边三个人都一愣。
聂朗也没再说什么,被下这种降头的人,一般都是会死于非命,看这稻草人成色也不新了,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那么狠那么毒的一个降头按聂朗见过的来说被下降头的人早已经死的很惨,可金宸也照样活蹦乱跳,没见有什么大问题。
“带我去后花园看看。”聂朗对陈亦天说。
然后四个人又走到后花园去。
“我靠,这后花园也太大了吧!”李胜啧啧有声地说着。
张小珍抱着资料说:“那肯定的,他可是知名演员,一集片酬也有三四十万呢,顶你做多久你想想?”
李胜眯着眼睨着她:“你再刺激我看看?”
张小珍哼了一声得意地撇过头去。
聂朗站在园子里的石子路上,扫视一圈,问陈亦天:“你在屋里都找完了,都没看到小鬼的神主位?”
“是的,头儿。”
“那你来这儿找过了么?”
“我找了前面的花园,本来打算抽了根烟再来这儿找的。”陈亦天说。
李胜走到前面嗅了嗅,随后拍了拍陈亦天的肩膀:“要是你来的话绝对能找到。”
只见李胜寻着那一丝怨气和血腥味儿来到一颗杨柳树下,蹲下身来,掰了一段树枝,往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小心得挖着,等挖得差不多,聂朗就走过来了。
只见不算深的坑里面用露出柳树的根部,那个根部是一个人脸的形状,没错,就是胎儿的小脸。
聂朗说:“继续挖。”
李胜又挖深了点,露出一个完整胎儿的形状的柳树根部。“小天,你要找的小鬼就在这儿呢。”
陈亦天皱着眉凑近瞧:“还没成型啊,做不了小鬼。”
“快了,”聂朗说,“程峰天天拿新鲜的胎盘喂它,长得还挺快的,还差一天它就可以出来给程峰办事,只可惜,饲主却被鬼上身,今天是喂不了它了。”
张小珍蹲下身看着那蜷缩着的胎儿:“可怜的孩子,怨气都还在呢,活生生被剥夺了生命,还要被下咒当奴隶。”
李胜叹了口气:“所以说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啊,还是要做个好人才行。”